诗酒韶华,走进郁达夫的富春江( 四 )


和安雅堂一样,许家年夜院也是一座典范的徽派民居 。但范围更年夜,布局加倍奇妙 。特别是前屋的过道檐廊,不长,却小巧盘曲,凌波照影 。站正在檐廊里,正值阳光如瀑,我举起相机将蓝天、白云、瘦树、人家……另有它们留连水面的影子,逐一拆进镜头当中 。那一刻,古典的江南从头新鲜起来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受郁达夫那“水一样的春愁”的初恋,就辞别正在那所年夜院里 。

诗酒韶华,走进郁达夫的富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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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庐富春江干(视觉/图)
严子陵钓台
1930年,对郁达夫来讲,极不服静 。先是和亦师亦友的鲁迅正在上海构造“自在活动年夜联盟”,被百姓党浙江省党部列进“出错文人”名单,此事胁从之一,即改日与王映霞“兄妹相等”的许绍棣 。后是颁发声明,退出鲁迅先容他加入的右翼做家同盟(简称“左联”) 。其间,还同化产生了主编的《年夜寡文艺》遭查禁、小说《衰败》原稿遇抄袭等烦神事 。
次年2月,受“左联五义士”事务连累,鲁迅携家属避居沪上旅店,郁达夫也“仓促拜别了居住”,回杭州、富阳“躲风头” 。暮春三月,“一种乡居的疲倦,忽而袭上心来了,因而……决计上钓台往访一访严子陵的幽居 。”
严子陵,名光,年青时与东汉光武帝刘秀同学 。本姓庄,因后代避忌,改其姓为严 。刘秀称帝后,屡次请他仕进,不就 。一次,进宫与刘秀话旧至晚,“以足加帝腹上” 。来日诰日,官员奏称:“客星犯御坐 。”刘秀年夜笑:“朕故交严子陵共卧耳 。”授官,仍辞,退居富春江边,垂钓为乐 。其不图繁华、恬澹功利的名流做派,备受后代推重 。
阿谁时辰,那江盛产一种叫鲥鱼的甘旨,“每根刺都值得专心吮吸 。”每一年腐败前后,鲥鱼“组团”从东海溯至富春江流域产卵,“生子化鱼,而复还海 。”游到钓台四周的,嘴上会隐现红点 。传说,那是咬过严子陵的钩,又被放生之故 。汽车驶经桐庐县的富春江年夜坝,姚徒弟对我说,1968年年夜坝拦起来后,市道上鲥鱼少了 。
两千年以降,那江上消逝的又何行鲥鱼,严子陵留下的胜迹尽年夜大都不也因江水洪涝、改道而泯没了吗?现存的,一处冷静无闻于鹳山岸边,立着不起眼的碑石;另外一处就是我换乘景区游船方得一不雅的严子陵钓台 。
诗酒韶华,走进郁达夫的富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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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庐富春江严子陵钓台段(视觉/图)
“四周的水光山色又忽而变了模样了 。清清的一条浅水,比前又窄了几分,四围的山包得非分特别的紧了,恍如是前无往路的模样,而且山容峻削,看往感觉非分特别的瘦非分特别的高 。”那是郁达夫靠岸时的所见 。再往前推至北宋,贬任严州(宋时旧州名,位于今浙江西部)知州的范仲淹所见也应不差 。不然,他怎能写下钦慕严子陵的名句:“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师长教师之风,天长地久 。”盘桓正在“天长地久”的石牌楼下,一条江,不,是一面碧琉璃般的湖,暗暗自我的脚底荡开,把东岸的青山推得更远……
“山腰里的那座祠堂”,就是范仲淹“始构堂而奠”的严师长教师祠 。此刻,它与石牌楼一样,只超出跨越水面几步台阶 。如斯看来,石牌楼应是水库蓄容前,从祠堂正对的甬道上挪至现址 。祠堂不再“露着些废垣残瓦”,仿佛一副高雅脱俗的样子 。塑有严子陵坐像的祭堂内,我却没有看到郁达夫手迹,三面墙壁一无所有 。
那天,郁达夫游罢东、西台,回到严师长教师祠,正在“西院里饱啖了一顿酒肉……有点酩酊微醒”后,“慕贤的心一动”,挥笔于祭堂南墙写下他平生中传播至广的诗做《钓台题壁》:“不是尊前珍惜身,佯狂不免假成实 。曾因酒醒鞭名马,恐怕情多累佳丽 。劫运东南天做孽,鸡叫风雨海扬尘 。悲歌痛哭末何补,烈士纷纭说帝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