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季节,错位的爱

【错位的季节,错位的爱】

错位的季节,错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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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是我进入大学后认识的第一个人 。
去学校报到的那天,火辣辣的太阳照着稍带油腻的柏油路,热气让人感到有点窒息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吃力地走在路上,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烘烤着的烧猪,跑哪都是死路一条,挺悲哀的 。
突然感觉行李轻了许多,低头一看,一只黝黑的大手正抓着袋沿 。我转过身,一个黑黑的家伙正咧着一口白牙朝我憨憨地笑 。
“我靠!瞧你拖着行李走路就像是红军过草地那样悲壮,还是我来帮你吧!”他悠悠说道 。没等我说话,就顺势将其中最重的大包往他那结实的臂膀上一扛,竟像个山汉子般晃悠晃悠地大步流星朝前走,走了几步兀地停住转过头来补充了一句:“俺是从河北来的,你可以叫俺小黑!
到了报到处,小黑放下行李说有事就先走了 。办理了报名、注册、领取生活用品等一系列新生入学手续后,我在师兄师姐们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
敲了敲门后,屋里传来一阵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门开后我足足愣了几秒钟,对面那家伙也像被点了穴似的伫在当场,然后我们便相视大笑起来 。那家伙自然就是小黑 。
小黑秉承了北方人的豪爽与粗犷,待人诚恳,与人和善,有时还颇有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看到别人有什么困难的都会乐心相助 。所以那家伙呢人缘还是挺好的 。我和他却是感情甚筑,直至后来便以兄弟相称了 。
别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我和小黑就够搭台唱戏的资格了 。班上搞活动,我们往往能够精心酿造出一些让人捧腹大笑、更有甚者涕泪齐下的怪花招;在宿舍里彻夜狂侃,我们都是口吐白沫的战神,第二天就耸拉着脑袋在哲学老师的课堂上呼呼大睡,甭管他对我们吹鼻子还是瞪眼;熬夜看欧锦赛,深夜时分还在宿舍里为一个精彩的进球疯狂大叫,手舞足蹈活脱脱两个疯子,想不到却犯了众怒,最后在舍友们的怒斥痛骂中灰溜溜地爬到床上 。
从大一起,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哥们,整天形影不离地混在一起,日子久了,有的同学忍不住就会开我们的玩笑:“哎,我说阿晨和小黑黏糊起来真婆妈地要命,该不会你们搞同性恋吧?”每每听到这种话,小黑都会怒睁着那双并不大的眼睛,施放那惊世骇俗的高压电,挥着那双黑手像猩猩般在空中狂舞着 。于是,同学们都一轰而散 。
他也只能用无奈的眼神望着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唉!遇上你这家伙,我是晚节不保罗,今后哪会有女生喜欢我?悲哀啊……”
对此我往往会置之一笑,因为我知道,小黑绝不是搞同性恋的料 。他和我一样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也需要一份柔情、一份爱情来滋润干涸的心田 。小黑告诉过我,他只想在大学校园里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安静的爱情 。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暗香飘浮 。我正躺在宿舍里悠闲地看着小说,小黑突然像阵风地掠进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哐铛”的瓶子撞击声 。我定睛一看,他右手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瓶不知啥名的啤酒,酒瓶伴随着惯性还在不停地晃动着,而左手就拿着一些花生、脆豆之类的下酒菜 。没等我缓过神来,他就一把抓住被子从我身上扯了下来,粗着嗓子朝我脸上喷着浓浓的酒气:“哥们,陪我去喝酒!
坐在空旷的足球场上,小黑一声不响地举着一只快见底的酒瓶往嘴里狂灌,大有不见瓶底不罢休的英雄气概 。场上的人工草皮经过一天太阳的暴晒和下午一群疯狂的家伙的狂踩践踏,还散着热气 。我抓起一只酒瓶,喝了几口就放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涨得满脸通红的家伙 。